那些真实发生的黑段子溺水

有人去过北京中科医院 https://m-mip.39.net/nk/mip_5154126.html
我大哥和我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大我11岁。发生这事儿的时候我哥刚10岁。85年的夏天，钢城也是热得不行，而当时我哥他们这个年纪的小屁孩夏天最爽的游戏就是去金沙江边玩水。去过钢城的朋友都知道，百度百科上形容金沙江是“流急坎陡，江势惊险”。而金沙江流经钢城段的河道更是陡然转了几个将近90度的大弯，再加上和雅砻江两江汇流，这就造成金沙江钢城段水况更加复杂，那时候二滩水电站还没开始修，到汛期的时候金沙江真算得上浊浪滔天。平时看金沙江的水面，大大小小的各种旋涡，听老一辈的人说，江面上看到的旋涡都算是小的了，江面下的暗流更吓人，管你水性再好，只要江水能淹过你胸口，就能把你卷进去，浮都浮不起来。小时候看西游记，看到描写流沙河“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的时候，我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不是写的金沙江吗。小时候去宜昌玩，夏天长江边上游泳的宜昌市民一大片，有的水性好的都快游到江心去了，听说每年横渡长江的人也不少，但我在钢城的时候真没见过市区有人跑金沙江里游泳的，最多就是在岸边水浅的地方划拉两下。金沙江就是这么不友好。大哥讲的事儿就是他们在一个礼拜六下午跑江边玩水时遇到的。那次大哥他们一个班7个男生约着到金沙江玩水。当时倮果老菜市场就建在江边，旁边有一颗很大很大的凤凰树，树旁就有条小路可以下到江边一片巨大的乱石滩。这片乱石滩就是当时整个倮果片区的小屁孩夏天的水上游乐场。乱石滩上有条小溪直汇金沙江，水深大概30公分，但是在汇流口的地方水深陡然涨到1米3左右，而出事的地方，就在汇流口。当时我哥他们几个男孩子都是吃完晚饭背着家长偷偷出来玩水的，到江边的时候已经下午6点过了，夏天天黑得晚，几个小孩一玩起来就根本没注意时间，打水仗，修水坝，挖河道，一个二个玩得兴高采烈的。其中有个小男孩姓沈，我们就叫他小沈吧。小沈性格比较内向，玩水的时候也是一个人默默地在一边挖挖水道，砸几下水漂，捡几块好看的石头。就这么打打闹闹地一直玩到7点过，天有点蒙蒙黑了。有小伙伴就开始喊准备回家了。小沈这时候已经捡了大概10多块鹅卵石，听到有人叫回家，他就用衣服兜着鹅卵石往汇流口那走去，准备将石头清洗一下带回家。可是小沈不知道一件事。汇流口水深陡然暴涨的地方并不是正在两水相汇的位置。因为溪水入江的时候会造成水下的一个回流，形成漩涡，而长期水流作用下，离两水相汇的地方大概还有3.4米的地方，河床就陡然下沉了，那一片地方，水深最浅的地方都有1米3。小沈大概只有1米5左右，完全是意料之外，突然一脚踩空，小沈整个身子一沉，就沉到了水下的凹陷处，而事情发生得太快，小沈根本连呼叫的时间都没有，江水就没过了脑袋。而小溪里包括我哥在内的6个小孩，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小沈一沉到水底，赶忙就往前面划拉，他知道往前几步远的地方就是小溪的河床，非常浅，可是一使劲，小沈觉得腿上一阵剧痛。小沈的右腿不偏不倚，正好被夹在了水底两块巨石之间的石缝里！小沈落水时已灌了几口江水，现在肺部就跟要炸了似的，他在水里拼命挣扎，想要浮上水面，慌乱中又是几口江水灌了进去，小沈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就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小沈突然感觉鼻子露出了水面。能呼吸了！原来小沈落水的地方水深大概只有1米4不到，小沈如果没有被石头夹住，在水底一踮脚也能把脑袋浮出水面，但有可能就会被水流给卷向江心，现在他腿被石缝夹住，被江水带到江心的危险没有了，但人却无法浮到江面上，把头尽力抬起也只能勉强露出头顶和鼻部，没法呼叫，一张口水就猛往嘴里灌。最悲催的是，岸上的小伙伴根本没有发现小沈溺水了！后来听我哥讲的这个事情，想想当时的情况，我觉得小沈要是真被卷到江心溺亡可能都比他下面要面对的情况要好。对于一个10岁的小孩来说，他之后面临的事情才真正令人绝望。我哥他们收拾好东西，意犹未尽地离开了乱石滩，而这时候没人发现小沈不见了。6个小伙伴嘻嘻哈哈地越走越远，而这一切，小沈都看在眼里。但他叫不出来。天渐渐黑了，谁也不知道在周围寂静的黑暗里，小沈在水里保持着高昂头颅的姿势有多久，也不知道他在冰冷的江水里想了些什么。因为他再也没有机会告诉别人了。一直到晚上8点过，小沈的父母才急急忙忙在整个家属区里找小沈，直到问到6个小伙伴里的其中一个，那小男孩才说下午他们去江边玩水了，回来就没看到小沈。天塌了!小沈的母亲当场就晕倒在地。小沈的父亲扭头就往江边跑。整个家属区都炸锅了。基本上家属区里8成的大人都打着手电跑到江边去找人，沿着乱石滩叫着小沈的名字，还有人开着厂里的车沿江到下游去找。但大家都没有料到小沈并没有被冲走，而是就在汇流口的浅水位置。没有回应。寻找工作一直到了早上5点过，借着灰蒙蒙的天光，一个大叔才在汇流口那里发现了小沈的尸体。小沈被捞出水的时候依然保持着高昂头颅的姿势，右腿上被石缝夹住的伤口已经磨得快看见腿骨了，双手双脚因为几个小时的江水浸泡，皮肤上全是褶皱起泡，整个身体呈现都是一种灰白的颜色。没人知道小沈是因为体力用尽才溺亡的还是因为晚上江水上涨溺亡的，所有人都希望是前者，因为如果是后者，那就还有一种可能：当所有大人来找小沈的时候，小沈也许还活着。这无论是小沈自己还是所有大人都无法接受的情况。小沈的眼睛是半睁着的。我后来才了解到，据说溺亡的人在死亡前因为大脑的强制保护机制会导致昏迷，而基本上打捞出来尸体如果不是在水里泡了太久，正常情况双眼都应该是闭着的。但小沈的眼睛是半睁着的。我后来还就这个问题跟大哥详细讨论过，怀疑大哥因为慌乱是不是记错了。大哥说这个事情他是一辈子都没法忘记的。也许这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不瞑目。不是学法医的，对尸检相关的这类事情确实不太了解。总之一句话，小沈没了。当时一起去的6个小孩父母一起凑了块钱给小沈的父母，当时一个月工资大概50多块钱。小沈的父母哭着对几个家长说谢谢......小沈的父母从来没有怪罪其他6个小孩......我现在女儿也10岁了，我常常想起小沈的事，我没有见过他，他离世一年多以后，我才出生。我自认为如果我女儿发生了小沈身上发生的事，我是绝对无法原谅一同去的6个孩子的。也许，这就是当时那个年代的人特有的善良吧。愿小沈安息。最后，还是说说这个事有关的传言，据说，菜市场的那片乱石滩上已经溺死了好多个玩水的孩子，所以当年只要发现自家小孩偷偷跑江边玩水，家长绝对就是往死里打。而有些神通人士说这是河神找祭品，因为连着几个孩子姓氏都带三点水，小沈之前溺死的孩子姓汪，再之前的姓洪......好吧，高人们你们高兴就好。另外再说一个小数据，据中国卫生部发表的不完全统计数字显示,中国每年有人溺水死亡,相当于每天有多人。中国溺水死亡率为8.77%，其中0岁至14岁的占56.58%，溺亡是这个年龄段的第一死因，特别是农村地区更为突出。溺水在发达国家多见于游泳池，而我国与其他发展中国家则以江、河、湖、塘及水井中淹死为多。所以，请各位朋友游泳千万要去正规的游泳场所，不要抱有侥幸心理，所有的悲剧发生前，都没人能提前预料，而悲剧往往都是突然降临，不会给诸位任何准备时间。（所有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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