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玖诗歌寻亲记

《父亲》

我是自然莫名的产物，只有父亲是我的收捡者。

我惯常依附他肯定的语气，或是一盆水，清浅的

耐心填充满残缺。他在冬至逐渐湮灭，他兴奋的

表情令我记起世界的小，小到忘记我们，也

卑微存活，小到将一个父亲磨损成枯死的楼阁

可他护我，他不理解幸福的人们，到底长成何样

他在自己的手上种花，为我修建书房。最近

他将乖巧的土鸡放到我房中，他怕它冷死，怕我

在大雪繁荣的季节只守空空的火炉。

《楼阁》

雪以诙谐阴影降落在我小小的眼眶

窗子险生苔藓。她已看破我心中的小小绝望

我昧着她摇硕的不安打理破损的楼阁

一盆花为我浇水，为我淋浴手中的空泛

这样的季节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可以腾出

人们都在我可能途径之处，只是楼阁

突然肩负重任，将他们腾出，留我独赏斜阳

我开始大声说话，时常面对破损的墙苑

抱怨自己不够贫穷不够空无一物。

《寻亲记》

他们搬来新眼光，连同房屋一起修饰刷漆

像一阵阳光穿过细雪渐次察觉自己身上的瑕疵

不出门与春天相认，议论外面花开。

他们躲进宽大的房子，在身体里筑满巢

买取最贵的新车要开往野地，与我隔绝旧往来

我的疼痛要求我过早体会，疾病的永恒

那年我一天接受七八瓶氯化钠，从不停止的

救赎，仿佛凝固的肉体，要结出萎靡的果

那年我沉入淹没的人海，我没有车子与他相认。

小玖：真名邝启艳，云南彝良荞山人，年生，在《长江文艺》《诗歌月刊》《散文诗世界》《昭通文学》《昭通作家》《金沙江文艺》《彝良文学》等刊发表过作品，现为楚雄师范学院人文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