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力民东巴文源于金沙江岩画
作者讲东巴文源于金沙江岩画
(.6.12接受[法]张思安访谈节录)
在世界,岩画的大量发现始于年以后;在中国,岩画的大量发现始于20世纪20年代,兴盛于60年代至70年代,至80年代中后期达到鼎盛时期。金沙江岩画的大量发现则在20世纪90年代的这十年里,可谓是新近的发现。
然而,金沙江岩画以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和别具一格的文化特色,跻身于世界岩画之林。金沙江岩画分布在中国西南、中国两大母亲河之一的长江上游——“A”形大湾的陡峭山崖间,却与中国西南地区的花山岩画、沧源岩画、苍山岩画和怒江岩画风格不同。金沙江岩画分布的地区正好与纳西族东巴文字分布地区重合,而且在造型风格上极为相同或相似。笔者近20年来一直从事东巴文化的研究(本文发表于年,编者注),自90年代初,又一直从事金沙江岩画的发现和考察研究工作,所以,此文就准备以金沙江岩画与纳西族东巴文字的起源之关系,进行一番大胆的探讨,以此求教于专家学者。
一、东巴象形文字的起源问题
在纳西族东巴文化研究中,东巴象形文字的起源问题,一直是研究者们比较关心的事情。纵观百年东巴文字的研究,东巴文字产生的地望问题,主要有以下几种观点:
(一)认为东巴文产生于丽江
被称为西方研究纳西东巴文化研究之父的洛克认为:“这种象形文字在丽江本地发明是可以相信的。事实上,几乎所有的植物、野兽和哺乳动物的象形字都出现在古籍中。说明这些动植物是在纳西族今天居住的地方土生土长的,只有少数属于例外。”洛克是从动植物生长情况与纳西象形文字相吻合的角度,推断东巴文字产生于丽江的。
(二)认为东巴文产生于川滇交界的无量河边
研究东巴文化的前辈学者李霖灿先生认为:“由文字经典之数量,向上推溯至无量河一带文字经典渐行渐少,近归于无,于是遂得知形字之创制使用必在此附近矣。”他又拆东巴文“水”字,上半部分为北,下半部分为南,南北组成水,推测造字必在由北往南流的河边,而“唯无量河完全具备”。李霖灿是根据东巴文分布的地理情况推断出来的。
(三)认为东巴文与古羌人文化有关
有的学者认为,纳西族是公元前4世纪从西北甘青高原南迁的古羌人之后裔,甘肃的敦煌和居延出土汉代人面形木牌画,与纳西族东巴文化中使用的木牌,在使用功能和形状上有共同性,当是“纳西族源于羌人之新证”。以此联想类推,东巴文当是古羌人之图画木牌文化由其后裔纳西先民带到金沙江流域发展为象形文字的。
以上这三种观点都各自有据,但都没有较可靠的实证,此外,与之相关联的是东巴文字产生的时间问题,亦主要有三种观点:
1.东巴文产生于唐代以前
林向萧认为,东巴文字的产生,“至迟也应该在公元3世纪至7世纪之间,甚至还可能在此之前”。王元鹿认为,“纳西东巴文字的发生时代比宋代早得多”,并同意林向萧的意见是“言之有据的”。这种观点后面隐藏着两个论据:东巴文本身是较为原始的形态,当产生于较早时期;唐代吐蕃与南诏交战,纳西族处于二者之间,苯波教文化深入影响纳西族地区,此时才创东巴文,不大可能。
2.东巴文产生于唐代
和志武先生认为:“文字起源于图画,创始可能很早。但作为记录语言的符号,成为一种独立的文字符号体系,则有赖于一定的社会历史条件。一般说来形成阶级社会以后,需要文字工具,同时就分化出专业的巫师,即类似汉族的史官,由他们采集、整理早已流传在民间的图画字,借以简单记事、通信、写经书和卜书,逐渐约定俗成,流行和发展。结合纳西族社会历史的发展来看,纳西象形文的产生和应用,约在公元七世纪的唐初,即纳西族进入奴隶社会以后。”从论证上看,他认为东巴文在唐以前是图画字,唐时发展为象形字。
3.东巴文产生于唐宋以后
李霖灿抓住东巴经里代表主要神祇的两个藏文字母,认为“由藏文之年代,可以假定说麽些字经典之时代不能早过唐朝。由于以上论证,我们暂时只敢说麽些形字之年代,最早当不能过唐,最晚亦在明成化之前。”董作宾认为,东巴文是麦琮创造的,即产生于13世纪。方国瑜认为公元11世纪中叶“是时已有纳西文字写经书之说,可以近信。”
以上对于东巴文产生的地点、时间的观点,均出于金沙江岩画发现之前。最近十年金沙江岩画的发现,为研究东巴文的起源问题,提供了一个新的十分重要的材料。
二、金沙江岩画和纳西东巴象形文字的共性特征
在现已发现和考证了的40多个金沙江岩画点的资料中,我们发现,金沙江岩画与纳西族的东巴象形文字有着十分相同或相似的共性特点。
作者调查金沙江岩画(《纳西印象》片段)(一)在造型上,金沙江岩画和纳西东巴象形文具有相同或相似的特征
第一,金沙江岩画的图像以野生动植物图像为最。野生动物不仅数量多,而且最大的图像也是野生动物。譬如丽江妥良初娄布敖空岩画中的大型野牛图,长3.8米,高2.8米,比一头真牛还要大,这些野生动物图与东巴文极为相似。金沙江岩画和纳西族的东巴象形文字在动物造型上的一个共同原则,就是侧面型,几乎所有的野生动物均为侧面形象。例如图1是一头野牛,在其线条和轮廓上与东巴文的牛字极为相似,突出的特征是呈弧形的牛角。岩画中牛眼以稍突出的外轮来反映,牛蹄则略而不绘。东巴文的牛则绘眼和蹄,增强了具象性。图2是野猪,突出其猪嘴特征。东巴文的猪还绘眼和蹄。图3是岩羊,全身朱红色,其特征在于两个岩羊角,与东巴文极似。东巴文的岩羊还绘眼和蹄。图4是一只鹿的头部,分丫的鹿角,一目了然。金沙江岩画中的野生动物都突出表现每一种动物的特征。这与东巴文中的动物字的表现特征是完全一致的,而且,在造型上也基本一致。
第二,在人物造型上,金沙江岩画与东巴文也有十分相似的特点。金沙江岩画不同于花山、沧源、苍山和怒江等中国西南地区的岩画,那就是以野生动物为主要题材,人物图像极少。但我们还是发现了一些十分难得的人物图像。这些人物没有模式化的感觉,反倒感到幼稚和生动形象,具有浓厚的原始艺术气息。最重要的是这些造型图像与纳西东巴文的造型十分相似。如图5中骑山驴的男人和女人,男子为骑式,双手持弓朝前。女子盘腿坐在男子后面,长发被风吹在后面。这与东巴文的“织”字和盘腿坐着的“女人”字极为相似。图6的人则是一个戴着头饰的站立着的人,与东巴文中的“东巴”站立的字如出一辙。岩画中戴头饰的人或许是一个有身份的人。图7也是一个侧身站立着的人,这人似乎抬着双手在围猎,三角形的上身,似乎是表示其上身的服饰,人物形态与东巴文中抬手“小孩”字相近。图8是一个持弓的人,站在一只很大的兽面前,另一只手放在后面,显然,手中箭已射出或正欲摸箭。这是箭刚射出或抽箭射时的形状。东巴文“射”字则是挽弓持箭状,也有相似特点。图9是双手前伸的侧面站立着的一个人。此图与东巴文字“送”字相似,“送”字为双手捧物送上状,金沙江岩画已发现的这些人物图多是以侧面造型的形象,与东巴文主要以侧面造型基本相同,而且造型特征基本趋于一致。
第三,金沙江岩画中除了人物和动物外,还有许多反映岩画主人生活时代生产工具的图像。其中最突出也是较为确认的就是用于狩猎劳动的弓、箭、石子、棍棒、猎网等。金沙江岩画中,箭的表现是最为丰富的,有横线带钩、竖线带钩的,还有表示箭镞的“”形和三角形“△”的图像,见图10、图11、图12。这说明在狩猎文化中,箭是最广泛使用和最有效的工具。东巴文的箭都是完全具象形态,有箭羽、箭杆和箭镞。在一部分岩画中,还出现了猎网的图像,如图13。东巴文的猎网与岩画中的猎网亦十分相似。
第四,在一些金沙江岩画中,我们发现了与纳西族的东巴象形文字极为相似的符号,这些符号在岩画中的具体意思尚待研究。但是,它与东巴文字的形似上是可以考虑的。譬如,图14与东巴文“女阴”字全同。图15与东巴文的“日”字相近。图16与东巴的人身蛇尾的自然神“署”相似。图17的第一个符号与东巴文的“狗”字非常相近,仅缺眼中的“睛”;第二个符号与纳西东巴文的“百”字相同;第三个符号与东巴文的“草”和“寿岁”字同;第四个符号与东巴文的“西方”同:第五个符号与东巴文的“星”字同;第六个符号与东巴文“月亮”相近。图18则与东巴文的“人”字完全相同。
以上比较,我们认为,金沙江岩画与纳西东巴象形文字有着许多相同和相似的特征,两者之间不仅具有可比较性,而且可能有更深意义上的文化渊源关系。
(二)在地域分布上,金沙江岩画和纳西族东巴象形文字有着相同的地理特征
从现在已发现的金沙江岩画分布情况分析,金沙江岩画主要分布在长江第一湾和第二湾处的丽江、中甸、宁蒗县境的金沙江边。其上游、下游还未发现较多的同类岩画。自秦汉以来,这一地域恰恰是纳西民族居住的地区,两千多年来,纳西民族不曾再离开这里,纳西民族的古老的东巴文及其灿烂的东巴文化就是在这里开花结果,中甸县的三坝乡、洛吉乡,丽江县的大具、宝山、奉科、鸣音、大东等乡,历来被认为是纳西东巴文化积淀最深厚的地方。这不能不让人想到,纳西东巴象形文字就是在这一带产生的。而且一个很有趣的事是,至今丽江鸣音乡的东巴在书写东巴文中的动物象形字时,如同金沙江岩画中绘动物图时一样,先绘眼眉外轮和嘴形、耳角,再绘眼的里眶和睛。这种习惯或许就是从岩绘中脱胎演变过来时一直未完全改换的“痕迹”。如果依李霖灿先生观点,东巴文当在一条从北往南的江边创造出来的,那么这条江可能就是从丽江奉科到鸣音大东的这段金沙江。
(三)民族志口碑资料,认为金沙江岩画是纳西族东巴文之始祖
清朝末年,丽江县宝山乡花衣地区的东巴在山上就看到了金沙江岩画。当时,他们就认为是祖先写在石壁上的东巴文,民国时期丽江县鸣音、大东等地的纳西族中,有这么一个古老传说,很古的时候,纳西族东巴教祭司阿明久嘎,不怕高山险峻,不怕大江深渊,骑着一个皮鼓从中甸顺金沙江漂流而下。他每到一处,便在大江崖壁上写上一些图画文字。阿明久嘎是纳西族东巴教大祭司,传说他创造纳西东巴文。这则传说言金沙江岩画是阿明久嘎所为,是把金沙江岩画看作是东巴文的始祖了。老东巴和士诚先生曾说,丽江大东展丹村附近有一个崖厦,旁边有水源。他28岁时曾见崖厦上绘有一人牵一獐子的岩画图,认为是东巴文。纳西族的东巴象形文字的纳西语称谓是“桑究鲁究”,意为留在木头和石头上的记号(符号)。过去,知道东巴文是写在木牌上,用于祭祀,但不知道绘在石头上的。岩画的发现,说明文字渊源于岩画而得此名。若是这样,东巴文这种古老的称谓也是名副其实的了。
三、金沙江岩画和纳西族东巴象形文字的个性特征
我们认为,金沙江岩画与纳西族东巴象形文字有很多相同或相似的特征,但是,金沙江岩画和东巴文字毕竟不是一回事,两者的关系,有如下区别:
(一)在创作年代上,两者不在同一个时期
金沙江岩画的制作年代,至今还没有一个绝对说法。但根据笔者近十年的研究,可以肯定,金沙江岩画是新石器时代的产物。金沙江岩画中没有发现铁器图像,其狩猎场景和用具都是石器、弓箭、木棒等,而且,笔者还在金沙江岩画点采集到古人使用过的石器遗物,东巴文虽然被称为人类至今唯一仍活着的象形文字,但在金沙江岩画产生的时代,东巴文是不可能产生的。两者之间的逻辑关系,应当是金沙江岩画在先,东巴象形文字在后。
(二)在族属问题上,两者不是同一族群所为
金沙江岩画的主人是新石器时期生活在这里的原始民族,当时,生产力水平极其低下。为了谋生,岩画的主人生活在高山峡谷、悬崖峭壁之间,凭借险要地势,在野兽出没的必经之地,用最简单的工具猎取野生动物,金沙江岩画是他们在生产劳动过程中创造出来的精神文化财富。史学界认为,纳西民族主要是从甘青高原南迁的古羌人牦牛羌的后裔,据《后汉书》卷87记载,牦牛羌的先民是在公元前4世纪,即战国时期秦献公(公元前—公元前年)初立时从青海往甘肃迁至四川,后来又从四川西部迁到金沙江流域。古代民族的迁徙,犹如江河流水一般,后者推动前者。纳西族大约是在秦汉时代迁至金沙江边的。此后两千多年,其主体基本上未曾移到别处,因此,史学界认为纳西人是古羌人南迁的最后一批的后裔,笔者认为是可信的。而且,从甘青高原南迁至川西、又从川西南迁至金沙江边的纳西民族,当是进入铁器时代的民族了。在纳西民族到达之前,金沙江边已经有了青铜器文化,而且这些出土于石板墓葬的青铜文化与川西及云南的青铜文化有共同的特征,所以,说金沙江岩画主人一直居住到青铜文化和铁文化时期,并创造了东巴文,未免太机械、太理想化了。说纳西先民从甘青高原到川西,又从川西到金沙江畔,在这里绘制原始岩画,并在此基础上创制东巴文,这更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笔者认为,岩画主人和东巴文的创制者当不是同一族群。
(三)在性质上,金沙江岩画和东巴象形文字两者不是同一个范畴的内容
金沙江岩画是原始先民智慧的曙光,是原始艺术的开端。但金沙江岩画不是文字,只是图画,是岩画主人用图画表现了他们的生产生活和社会思想意识。除了一些具象的动物、人物、用具外,还有一些抽象的象征符号,在目前发现的金沙江岩画中,的确找不到完全属于文字的内容。所以我们说,金沙江岩画是图画,而非文字。相反,纳西族的东巴象形文字却是文字,而非图画。说东巴文一部分是图画字,那是说东巴文的符号象形,有少数图画字解读时如解读图画般繁杂,而且在应用上,采用略写式,一字要读很多意思,或者是一段话。实际上,东巴文每个字都有明确的形、音、意,东巴文不是不能一字一音地书写纳西语言,而是因为用东巴文书写经文只是省略式地述写记录,其文字只是提醒式的。纳西族东巴使用经文也是起备忘录的作用。这种传统,告诉我们一个信息,东巴教最早的祭司主要是靠记忆口诵经文的,后来创造了文字,提醒式地记录语言。这种传统一直保持到今天。东巴文作为文字,已经完成了一系列的造字过程,除象形字外,指事、会意、形声、假借、转注均有。所以东巴文是一种体系化的古文字。在性质上,金沙江岩画与东巴象形文字不是同一个范畴的内容。
四、金沙江岩画与纳西族东巴象形文字之间的逻辑关系
以上,我们讨论了金沙江岩画与纳西族东巴象形文字之间的共性和个性特征,我们不同意简单地下定义。我们认为,金沙江岩画与纳西民族之间的关系,是金沙江岩画文化发展的必然性和纳西民族创造意识的偶然性的结合,东巴象形文字是金沙江岩画经纳西先民嫁接后开花结下的硕果。
首先,金沙江岩画主人创造的图像本身就具有可发展为东巴象形文字的必然性。东巴象形文字主要造字法就是象形。其依类象形,突出特征,在金沙江岩画中就已经有了端倪,野生动物以头、角、耳、嘴或毛、尾突出其特征。这与东巴文中的造字表现法是一致的。人物造型上以侧面型为基本原则,这与东巴文的人物造型也一致。很有意思的是,金沙江岩画的造型与中国西南地区的其他岩画比较,没有模式化的痕迹,人物、动物都不是刻板式的。这种风格也被纳西族先民继承下来,反映在东巴象形文字上,至今如此。依不同场景绘制不同的物象图景,但又不失其物象特征。东巴文和金沙江岩画,何其相似。承继这种传统,纳西先民用东巴象形文字书写下来的浩瀚的东巴经卷,不仅是珍贵的原始文字古籍,而且是珍贵的艺术瑰宝。我们认为,依类象形,突出特征,当是图画到象形文字必须具备的基本条件,金沙江岩画本身就具有这种条件,这就为日后发展为象形文字创造了条件,所以,我们认为,金沙江岩画本身具有发展为象形文字的必然性。
其次,生产力水平提高和社会生活需求是创造文字的基本前提和动力。虽然金沙江岩画具有发展为象形文字的必然性,但是在生产力水平极低、社会交往较少的金沙江岩画时代,岩画主人是不可能创造出文字并流行于社会的。秦汉时期,纳西先民逐渐从北往南迁徙到金沙江边,作为古羌人后裔的纳西先民,经历过游牧民族的艰苦磨炼和艰难迁徙,也经受过战争的洗礼和自然灾害的劫难,他们有着丰富的生产劳动技能和顽强的生存能力,有着自己民族的丰富的神话故事和宗教生活,但他们没有文字,他们从川西来到金沙江边时,已经进人铁器时代。他们战胜了当地的土著民,在这里长期居住下来。当他们在这深山老林、高山峡谷、悬崖峭壁间发现了这些神奇的图画时,他们开始释读这些图画,并与当地的狩猎生活联系起来,破译了这些图画,继而,他们应社会需求,依照岩画的风格特点创造东巴象形文字,书写在木牌、动物皮和植物皮上,后来发明了纸,才书写在纸上,逐渐发展成为今天的东巴经典。
文字始源于图画。这句话适用于东巴文的起源。东巴文的图画性特征,集中体现在象形造字方面,方国瑜先生《纳西象形文字谱》一书中把东巴文造字法归纳为十类。但仔细分析起来,不超出汉字的六书造字法。东巴有象形、指事、会意、形声、假借、转注六种字,其中最主要的是象形、指事、会意、形声四种,这中间又以象形为主。象形字是东巴文中的最基本的字,依类象形是东巴文最基本的造字法,其他的指事、会意、形声字都以象形字为基础的。纳西族先民从岩画中得到启示,创造了一些象形字,然后根据社会需要,在此基础上创造了指事、会意、形声字。所以,用句比喻的话说,岩画犹如一颗燧石,纳西民族用铁火镰在这颗燧石上碰击出智慧的火花,创制了东巴文,点燃了东巴文化这塘圣火。
所以,我们说,没有金沙江岩画,纳西民族未必能创制东巴象形文字;没有纳西民族,金沙江岩画未必能发展为象形文字。是智慧的纳西民族在金沙江岩画的启示下,创造了东巴象形文字。金沙江岩画和纳西东巴象形文字是图画演进为文字的“活化石”。金沙江岩画的发现,使我们找到了东巴文的源头活水,使东巴文成为了有源之水和有本之木。
注:原文载《和力民纳西学论集》,民族出版社年3月版。此文最初发表于《丽江教育学院学报》,年第1期,后来载入《云南省社会科学院东巴文化研究所论文选集》(云南民族出版社年版)。
和力民,生于年,云南丽江人,纳西族,丽江市东巴文化研究院研究员(退休)。长期从事纳西族东巴教仪式经典的田野考察、东巴文化传承和研究,翻译完成百卷本《纳西东巴古籍译注全集》的12卷本,独立完成台湾傅斯年图书馆东巴经编目,主编国家博物馆收藏版云南丽江纳西族一百五十卷东巴经手抄本,发表研究论文60余篇,著《和力民纳西学论集》《通俗东巴文》等。金沙江流域夯桑柯岩画的考察与研究执行主编和志菊责任编辑和雨晴投稿邮箱qq.转载请注明:http://www.abuoumao.com/hykz/869.html